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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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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幾分鐘前, 一樓大廳——

時常懷揣著一顆明星夢的趙小銘也真是害怕自己再也變不回去了,急不可耐地追問旺財:“那我怎麽才能變回去呢?”

雖然他現在的樣子十分勇猛,但他不想一直都這麽猛啊!

馬走田心知肚明這並非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教會的技能, 但念在燭龍神君的舊情上, 還是試著教了教他侄孫:“你姥或者你姥爺應該都告訴過你,非人類的靈核位於前額, 是儲存、運轉靈氣的關鍵部位, 催動靈氣的前提就是感知靈核, 所以你需要讓自己的意識和靈核之間建立聯系,也就是所謂的催生靈識。”

趙小銘求知若渴:“怎麽催生?”

馬走田:“閉眼睛, 深呼吸, 在冥想中感受靈核的存在,然後,用你的意識去捕捉它、撫摸它、融合它。”

趙小銘立即照做, 閉眼睛, 深呼吸, 冥想,冥想, 努力冥想, 卻什麽都感受不到……

趙小銘欲哭無淚地睜開了眼睛:“我感覺的腦子裏好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馬走田對此也早有預料, 但還是又給他支了一招:“你剛才是怎麽變身的?回想一下當時的心境和感受。”

趙小銘再次閉上了眼睛,按照馬走田的指導去做, 卻怎麽都看不到三色圖騰了, 越發的絕望崩潰:“我不行……剛才就是忽然一下子來了感覺, 像是流星劃過夜空,和折磨人的愛情一樣轉瞬即逝, 無論如何再也尋找不回了。”

馬走田:“……”雖然但是,你的文學素養還怪高的,遣詞造句挺優美。

還有啊——

“你經歷過愛情麽,你怎麽知道愛情折磨人呢?愛情萬一是甜蜜的呢?”馬走田十分嚴肅地反駁說,“就像是我對小牛妹妹的愛,就像是那蜂巢中的蜂蜜一樣,不僅甜蜜四射,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趙小銘:“………………”

yue!惡心!

財,你這只是舔狗的自我感動而已!

趙小銘忽然就不想搭理馬旺財了,轉而看向了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惡魔寶:“寶,你是怎麽變身的?”

為了給哥哥提供幫助,小惡魔寶超級積極地回答:“好好地在腦子裏面想一想就可以啦!”

趙小銘:“……”我要是能想出來,我也不用發愁了。

啊!!!為什麽全世界都可以自由變身,只有我不可以!!

啊啊啊啊啊!

陰暗!扭曲!歇斯底裏!

滴答——

滴答——

滴答——

就在趙小銘崩潰抓狂的時候,空曠寂靜的大廳中忽然響起清脆的滴水聲,突兀、空靈又悠長,給趙小銘嚇了一跳,趕緊朝著馬旺財和小惡魔寶跑了過去,和他們倆緊緊地湊在了一起。

小惡魔寶也有點兒怕怕的,脖子和肩膀都縮在一起了:“會不會有鬼鬼?”

趙小銘心說:“你不就是鬼鬼麽?你還怕什麽呀?”隨即,他就和馬走田一起四處張望了起來,尋找聲音的來源。

變了身之後的五感也確實是好用,敏銳許多,趙小銘很快就發現了聲音的來源:“在大門口,天花板上面有塊地方在滴血!”即便距離很遠,他也能夠將事發地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馬走田先用兩條尾巴卷住了小惡魔寶,又用剩下的三條尾巴圈住了四不像銘的身體,確保三人的身體已經連成一體之後,馬走田才說了句:“去哪裏看看。”

被滴上血的那塊瓷磚位於門診樓出入口處最中央的位置,然而天花板上正對應著這塊瓷磚的位置卻沒有附著血跡,雖然血滴確實是從天花板上落下的。

“這不應該吧?”趙小銘擡著腦袋,奇怪不已,“按理說,天花板上要有血才能滴血,但天花板上幹幹凈凈的,什麽都沒有啊,血滴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馬走田沈默片刻:“可能,是因為那裏的空氣太痛了吧。”

趙小銘:“……”有嘴難言,如坐針氈。

馬走田還挺得意:“咋樣,我很有幽默細胞吧?經常給小牛妹妹講笑話。”

趙小銘:“……”嗯,冷幽默,冷到北極圈去了都,活該小牛妹妹不搭理你!

趙小銘不屑地撇了撇嘴,懶得跟馬旺財扯淡:“那到底哪來的血啊?為什麽上面會滴血啊?誰的血啊?不會是我爸的吧?!”他忽然一下子就擔心了起來,趕忙詢問馬旺財,“你能聞出來麽?”

馬走田愛莫能助:“我的靈核靈氣還沒恢覆,嗅覺退化了,暫時聞不出來。”

趙小銘焦慮地嘆了口氣,本想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自己去聞聞呢,結果左前爪才剛剛踩上那塊地磚,強烈的失重感感說來就來,像是在猝不及防間一腳踩空了,下一秒,他、馬走田以及小惡魔寶就像是連在一根藤上的三顆葫蘆似的,一連串地掉了下去。

這次墜落的時間也不長,短短幾秒鐘後,三人就停止了墜落。四不像銘先摔在了地上,虛弱財緊隨其後砸在了四不像銘的身上,小惡魔寶則砸在了虛弱財的身上。

但很快,小惡魔寶就自己飄了起來,馬走田也趕忙翻身下地,迅速去查看四不像銘的情況,這才發現四不像銘竟然已經開始口吐白沫翻白眼了,身體還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死過去了。

“銘!銘!”馬走田悲痛萬分,心急如焚,“你還好麽?銘!”

小惡魔寶也擔憂不已地飄到了四不像銘的腦袋上方:“哥哥你怎麽啦?”

四不像銘在極度的暈眩與虛弱中,咬牙切齒地回了聲:“你們兩個、該減肥了!”差點兒沒給我砸死!

小惡魔寶的小嘴巴立即撅了起來:“哼,人家才不胖呢!”

“我也不覺得我……”然而,馬走田的話還沒說完,就忽然戛然而止了,兩秒鐘之後,驚恐的音色驟然而起,“怎麽還是這家醫院?!”

四不像銘立即終止了虛弱,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環視著周遭環境,越看內心越毛,越看頭皮越麻,不僅是因為他們經歷了一次墜落後再度回到了這家整容醫院,更因為門診大廳內的血腥畫面,血肉模糊的殘肢斷臂幾乎鋪散了滿地。

空氣中還彌漫著極為濃郁的血氣。

“死的那些、是不是那群鬼護士?”馬走田率先開了口,“她們的腦袋上都沒有臉,身上都穿著護士服。”

經此一提醒,趙小銘才發現好像還真是這樣,大部分殘破的軀幹上都穿著紅色的護士服,唯有一具特別龐大的軀幹上穿著黑色護士服,在這具軀幹的旁邊地面上,還掉落著一只握著鋒利手術刀的右手。

趙小銘越發的心驚膽戰了:“誰給她們殺了?全殺了?!”那得多強的戰鬥力啊!

馬走田思索少頃:“去看看吧,說不定會發現線索。”

雖然趙小銘很抵觸這個提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隨後,他硬著頭皮和馬走田一起走進了大廳裏,小寶始終漂浮在兩人的身後。

走僅了之後,趙小銘才發現那群鬼護士的屍身並非是被武器割斷的,所有的傷口斷裂處皆是皮肉撕裂,更像是被一股巨力直接扯掉的。

馬走田仔細地觀察著屬於同一位護士的頭和身體:“感覺是被獠牙咬斷的,就像是那具被你咬斷了脖子的白大褂喪屍一樣。”

趙小銘一楞,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我爸?”

“不知道啊。說不定不是你爸,而是另外一頭野獸呢?”馬走田也不敢輕易下定義,“這裏的情況這麽詭異,發生什麽都不奇怪啊,別說是你爸了,就算是再看到一個我自己我都不奇怪了。”

也是……哎。

正當趙小銘愁腸百結的時候,一直漂浮在半空的小寶忽然擡起了小手手:“那裏,有腳印。”

趙小銘和馬走田立即順著小寶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大廳最裏側的電梯口前,看到了一排朝著東側走廊延續的血腳印。腳印的形狀類似梅花。

趙小銘趕緊擡起前爪看了一眼,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掌形竟然也是梅花,趕緊把這個發現告訴了馬走田:“和我的掌印一樣,百分之百是豹子腳印,說不定真的是我爸!”說完又朝後扭臉看了小寶一眼,滿是誇讚,“寶兒,會飄就是好哦,看得真遠!”

小惡魔寶:“嘿嘿!”

馬走田接了句:“那你不也有翅膀嗎?”

趙小銘一楞:“誒?我艹?是啊!哥也能飛!”說完,就開始努力地扇動起來了後背的鳳凰翅膀,最後還真讓他給飛起來了,就是飛得有點兒底,距離地面高度不足一米五。

但好歹算是飛起來了!

趙小銘像是一只剛剛出殼的小鳥似的,努力地撲棱著翅膀,晃晃悠悠地朝著電梯口前進,還略帶得意地沖著馬走田和小惡魔寶說了句:“財,寶,我先走了,不等你倆了。”

馬走田都沒搭理他,直接朝著電梯口跑了過去。小寶緊隨其後。像是兩陣風一樣從趙小銘的腳下掠過了。

趙小銘都懵了:“誒?你倆怎麽跑得那麽快?”

馬走田已經跑到了血腳印旁邊了,一邊努力地嗅聞著,一邊頭也不回地說:“旁邊要是有個老奶奶,都得扶著你過馬路。”

趙小銘:“……”財,傷人了啊。

但時間確實緊迫,趙小銘只好遺憾地放棄了飛行,四足著地跑到了馬走田身邊:“你聞出來什麽了麽?”

馬走田嘆了口氣:“沒,我的嗅覺還是沒恢覆。”

趙小銘也不想給旺財太大壓力:“沒關系,恢覆也需要時間,不用著急,先順著腳印的方向找找看吧,說不定會發現其他線索。”

也只能這樣了。

隨後,他們仨沿著腳印的方向走進了位於大廳東側的走廊。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門半掩著的辦公室;兩側墻壁上間隔有序地張掛著醫師的宣傳照片。

奇葩的是,左邊八張照片屬於八位不同的整形醫生,右邊八張竟然全是院長自己。

“高途安這人是不是有點兒太自戀了?”趙小銘忍無可忍地吐槽道,“掛一張兩張的意思意思得了,還一口氣掛八張,他長得也不像是可以當整容模特樣子啊。”

馬走田盯著自己面前的這副照片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難道你不覺得,高途安的樣子很面熟麽?”

“是麽?”趙小銘再度研究起了墻壁上的照片,幾秒鐘後,忽然汗流浹背了起來,“他、他他不就是,不就是那個白大褂喪屍麽?”

“就是他。”馬走田又說,“而且,這八張照片還來自八個不同的時期,每張照片之間的時間間隔都是十年。”

趙小銘一楞,收集在腦海中的千絲萬縷的線索在頃刻間齊齊活躍了起來,如同無數顆亂糟糟的小珠子,只等一根線將其逐一貫穿。

與此同時,趙小銘又開始觀察起來了周圍的環境,越看,越心驚膽戰:“這座醫院的裝修風格,好像比咱們剛剛掉下來的那座醫院要落後一點……”

馬走田:“不是好像,是就是,咱們現在絕對是在順著時間軸往下掉,越往下時間越早,之前那一層是四十五年前的醫院,現在是五十五年前!”

“……”

好詭異,救命啊!

然而還不等趙小銘喊救命呢,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麽重物突然倒在了地上。

三人同時尋聲看去,一顆圓滾滾的青灰色人頭從半開著的門縫中咕嚕嚕地滾了出來……是高途安的腦袋。

在無聲的驚恐中經歷了一陣極其漫長的等待,確認絕對不會有危險人物突然從辦公室裏面竄出之後,趙小銘才舒了口氣,繼而卻又倒吸了一口冷氣,盯著地板上高途安的腦袋說:“這、這不會,也是我爸幹的吧?我爸這麽嗜殺麽?一個沒留啊!”

這和他印象中的老好人爸爸一點都不一樣!

父親的溫和慈愛形象崩塌了!

馬走田感受到了趙小銘的惶恐,好心安慰了一句:“別多想,是不是你爸還另說呢。”

趙小銘沈默片刻:“不是我爸更嚇人,咱仨一點兒關系都攀不上。”

馬走田:“……你說得對,此地可能不宜久留。”

趙小銘也認可這話,但發愁的是:“咱們現在還能去哪呢?”

他的話音才剛落,大廳所在的方向就又驟然響起了清脆的滴水聲。

還是血滴麽?

趙小銘和馬走田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選擇了帶著小寶撤退。

他們仨迅速撤回了大廳門口,果不其然,又有血滴從天花板上滴落了下來,但是天花板上卻依舊沒有沾血。

“這到底是誰的血啊?怎麽還能一層接一層的往下滲?”趙小銘抓耳撓腮,卻就是想不出前因後果,“咱們現在到底是在時間軸上,還是在一棟封閉的詭異大樓裏啊?”

“你也可以將咱們現在所身處的時間軸理解為一棟封閉的大樓,大樓的建築範圍就是醫院,咱們是從最頂層——也就是你說的最真實的表世界——掉進樓裏的,最上層就是45年前的醫院,越往下掉一層,時間就往前推十年。”馬走田畢竟是上古神獸,見多識廣,嘗試著猜測說:“但在常規情況下,樓層和樓層之間是不連通的,每一層都是一個獨立的時空,但這幾滴血卻像是硫酸一樣,腐蝕了樓層與樓層之間的封閉結界,在這塊地磚的位置打通了一個可以通往其他樓層的通道。”

趙小銘:“可是咱們第一次掉下來的時候還沒有血呢!”

馬走田:“那就說明肯定是有人在你墜落之後特意在你消失的那塊地板上滴上的血。”

趙小銘先是一怔,繼而一喜:“肯定是我姥,為了救我!”

馬走田:“怎麽就不可能是你姥爺呢?都是長輩,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趙小銘:“因為他之前就有點兒貧血,再放放血還能活麽?年紀還那麽一大把了。”

馬走田:“……”我竟無言以對。

但很快,問題又來了——

“既然通道都打通了,我姥和我姥爺為什麽一直沒出現?”趙小銘百思不得其解。

馬走田想了想,分析道:“無論是在這層還是在上層,咱們都是人先掉下來的,血卻在後出現,說明血液對結界的破壞具有延遲性,但你姥和你姥爺當時也不知道這點,看著無事發生就先走了,但在他們走了之後們,血才開始往下滲。”

趙小銘一邊思索一邊點頭:“有道理,有道理……那麽問題又來了,咱們現在是原地等待,還是繼續往下層走啊?或者說,返回上層?”

不知道。

感覺怎麽選都很危險,這“樓”裏就沒個安全的地方,等待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誰知道會等到什麽時候呢?誰能保證等待的過程中不出意外呢?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尋找出路。

馬走田還是更喜歡依靠自己,隨即就做出了決定:“如果能往上層返更好,咱們可以直接出去,不能的話,就繼續往下走吧。原地等待的不確定因素也多。”

其實趙小銘更想原地等待,他覺得這樣做風險比較小,畢竟,他姥和他姥爺可比他自己靠譜多了。但趙小銘又想去其他“樓層”找找他爸。他總覺得,他爸很有可能是被召喚去最底一層了,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卻有很強烈的預感,冥冥之中能感受得到。或許這就是血脈聯系。

所以,趙小銘點頭認可了旺財的決定:“能回去最好,不能就繼續往下。”

“我先去試試能不能往回返,行的話下來接你們。”說完,趙小銘就再度扇動起了自己背後的鳳凰翅膀,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伸出前足摸了摸天花板,卻無事發生。

“好像不行。”趙小銘又落回了地上,“這通道可能是單向的,要麽然就是一次性的。”

馬走田道:“如果只有血跡出現的時候我們才能繼續‘下樓’的話,那就趁著現在趕緊走吧,走到最底層沒路了再說其他。”

然而底層卻沒有那麽簡單,根本不是他們預想中的那個底層。

又接連往下掉了七次,他們仨才終於停止了跌落,然而最後一次,他們跌落的地方卻不是醫院,而是一片荒蕪陰森的土地。

濕冷的地面上也沒有建造起任何建築物。

暗夜之中,空氣冰冷,薄霧彌漫,一團詭異的紅光自遠處亮起。

“我艹,這是哪裏?醫院怎麽沒了?”趙小銘驚愕又茫然地朝著紅光的源頭看了過去,先看到了一條曠闊的長河,在河的對岸,佇立著一棟巨大的古代宮殿式建築,紅光的來源則是懸掛在樓體上的無數盞大紅燈籠。

漆黑冰冷的水面上反射著陰森森的紅光,趙小銘越發的不知所措了:“那又是什麽地方?”

馬走田沈思片刻,問了句:“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剛又往下掉了幾層?”

越往後血滴出現的越快,到了倒數第二層的時候,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等待天花板上就又滴下了血,所以他們仨也沒細想,不假思索地踩上了那塊能夠通往下一層的地磚。

趙小銘斬釘截鐵地回答:“七層,我一直查著呢。”

馬走田卻懵了:“那不對啊,從五十五年前的醫院掉到一百一五年的醫院,只需要六層啊!”

我艹?

怎麽還多往下掉了一層?

趙小銘瞬間又汗流浹背了:“所、所以,咱們仨,現在、現在是在哪裏?”

此事也全然超出了馬走田的認知,所以它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小惡魔寶更無法回答問題。

然而就在三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的時候,漆黑的河面上竟然逐漸漂過來了一只烏篷船,伴隨著木漿劃水的潺潺聲,薄霧中傳來了一位年輕男人的聲音,聲色朗朗,彬彬有禮,像是酒店門口的服務員在迎接貴賓:“三位,請問,是來我們相思坊的麽?”

啊?

什麽相思坊啊?

不該是途安整形醫院麽?

趙小銘的腦子越發的淩亂了,但嘴巴卻比腦子反映的快,還不等大腦做出攻略呢,他的嘴巴就已經開始進攻了:“你見過我爸麽?”

馬旺財:“……”好激進的問答。

小船緩緩停靠在了岸邊兒,從木船上跳下來了一位身穿一身淺棕色的古時小廝服飾的少年:“誰是你爸?你說出名字讓我聽聽。”隨即,他又信心滿滿地說了句,“只要去過相思坊的客人,都是我劃船載過去的,沒有一個我不記得的。”

趙小銘心頭一喜,趕忙說道:“趙亦禮。”

小廝不假思索,斬釘截鐵:“沒見過。”

啊?難道來錯地方了?我的第六感有誤差?我爸不在最下層?

趙小銘有點兒懵了,但很快,他就又反應過來了什麽,趕忙改口:“齊鷹,他真名叫齊鷹,金鼓齊鳴的齊,鷹擊長空的鷹!”

小廝先是一怔,繼而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齊公子呀!我們老板娘可喜歡他了,早在多年前就對他一見鐘情,總說齊公子是她見過的最俊朗最癡情最風度翩翩的男兒郎,一直想嫁給他當老婆呢!”

啊?啊?啊?啊?

趙小銘瞬間就淩亂了:“不是,這這這、這不合適吧這這?而且吧,據我所知,我爸好像已經結婚了。”

小廝面露驚訝:“啊?真的嗎?”

趙小銘:“……”這他媽還能有假?你要不要猜猜我為什麽喊他爸?!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趙亦禮同志,不是我批評你,你這個人還真是,脫掉馬甲就開始沾花惹草,一點兒都不端莊自重,這也就是我媽我姥我姥爺沒來,他們一家三口要是來了,你就算是不死也離死不遠了!

趙小銘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媽戴綠帽,當機立斷地就說了句:“齊鷹就是我爸,我爸就是齊鷹,我媽是他唯一的合法老婆!”

小廝猶豫著抿了抿唇,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了趙小銘好幾眼:“你真的是、齊公子親生的麽?”

四不像銘:“……”感受到了羞辱。

“我絕對是!”趙小銘幾乎咬牙切齒。

小廝遺憾地嘆了口氣:“看來我們老板娘現在是真沒戲了。”

她以前也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趙小銘越發的沒好氣了:“你別說那麽多廢話了,趕緊告訴我我爸去哪了?”

“哦。”這小廝的脾氣還挺好,有問就答,“他應該是往無憂城的方向走了,你得去那裏找他。”

趙小銘:“無憂城在……”

“不是!你倆先等等!”沒等趙小銘把話說完,馬走田就高聲地打斷了他的話,難以置信地盯著那位小廝,“你再說一遍,齊鷹去哪兒了?”

小廝:“無憂城。”

馬走田當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趙小銘奇怪不已:“財,你怎麽了?”

馬走田都要麻了:“你知道、無憂城是什麽地方麽?”

趙小銘搖頭:“不知道哇。”

由於過於震驚,馬走田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人鬼兩界的交界處,黃泉廣場的前身。”

趙小銘:“嗯?什麽意思?”

馬走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意思就是說,剛才的那幾層醫院不過只是過渡,咱們仨現在才來到這片區域真正的裏世界!”

趙小銘明白了,忽然也有點兒麻了:“所、所以以?”

馬走田:“這裏是五百多年前的黃泉廣場!”

趙小銘:“……”

行,行,行,好,老子算是又一次地開了眼了。

感覺非常離譜,但發生在非人類的世界,卻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並且,細細想想吧,一切又好像早就有跡可循,在他最初踏入黃泉廣場的那一刻,街角大屏幕上的骷髏哥早就超大聲地告訴過他——

“Wee to 黃泉廣場!”

To的不只是現在進行時,還有過去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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